“手麻了……”
仅仅是挡下了天使的随手一击而已，对方看起来倒像是在挥手。但自己的手臂却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。
而这尚在得到了诸多补强之后，大量的益增性buff全部施展，穷极了自己在魔法这一方面的所有才能与知识。
却依然处于下风。
“这就是真正的天使吗？”
在《圣经》中被记叙为上帝的使者，是辉煌之物。它们在末日到来时吹响号角，引导死人走向彼岸。这就是天使。
仅次于神的存在正向她迈步而来，在对莉蒂西娅展开一击后，它便不紧不慢地跟进着，似乎并不担她的反抗。
璀璨的光华伴随行动散落，它自己便是一处光源，熊熊的光焰在体表燃烧，太阳般刺目的光圈悬浮在它头顶。
真如宗教典籍记载的那般，天使有着神圣的外形，携带无与伦比的光明降临。
“啧，不过是天使而已，我可是无神论者啊——”
燃起声势不弱于天使的火焰，那是炼金的火，将金属锻造并塑以形状。
剑戟的形状凭空显现，组成钢铁的荆棘。闪着寒光的刃与尖使他们成为夺人性命的凶器，而不再是单纯的铁块。
“不……凭借这些数量和强度还不够，对方是最高等的天使。”
针对已经完成的兵器，再使用魔法对其进行强化。
这次不再能是什么“金属锐化”之类的了，绝世的名剑固然能伤害天使，但并不足以使其陨落。
“释放的魔法已经到达了上限，不能再多了。”
容器的容积是有限的，到达上限之后再往其中注入液体，液体就会溢出。
相应的道理，作为魔法这种奇迹的行驶者，魔法师能施展出的魔法也是有限的，同时存在的魔法种类有着上限，上限当然能提高，但并不是易事。
传说有人能同时释放出千种魔法，但这并不是她。
强化身体的魔法不能解除，否则自己的身体对于天使来说不过是玻璃而已。
雪地中另一位似神者几乎一拳打穿她的腹部。
“八种，现在只能同时维持八种魔法——那么尝试着突破到第九种。”
从那近百的武器中抽出两柄长刀，这种长度我也能使用，就从它们开始。
“唔……”
尝试完成超越极限的事，副作用立刻显现。烙铁般的疼痛作用在大脑上，她险些握不住刀。
啊……像在神经末梢点了把火似的。
繁盛而凌乱的线条顺着白皙的手指攀上刀柄，那是勾画魔法阵的线条，是集成电路卡中的电线。
盘踞在大脑中的魔力再度被压榨，似乎将要干枯。但莉蒂西娅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的魔力量有多少，作为魔法师她甚至无法感受到魔力的存在。
低等级的魔法同样没有什么用……还需要更高更强的……
并没有什么耐心等她完成准备，天使再度冲刺，灼灼的光焰也一同咆哮起来，将大气震动。
对应它的，钢铁组成的荆棘从空中垂落，数以百计的刀剑倾巢而出，箭矢似的飞射。
但是拦不住它，甚至无法拖慢它的脚步。华丽的羽翼猛地一震，四散飘零的白羽将射来的剑戟尽数捕捉，像折断稻草似的将它们打碎。
如果将射出的刀剑比作是暴风的话，那么疾突的天使就如同奔雷一般，将沿途的一切都绞灭。
“死吧——”
地面在它的脚步下龟裂，压倒性的力量完美体现，庞大的身躯没有花费一秒便在莉蒂西娅身后出现。
修长的五指张开，完全与人类无二的手掌压向她的头颅。
不光说是头颅，如是正面挨下了这一击，无论她经过了怎么样的强化也只能被压成肉酱。
闪开。
耳朵中传来神经被切断的声音，细胞迅速的死亡，随即又被新的分化细胞填补。那是身体超过负荷在工作着，最后所带来的下场。
然后狠狠地给它来上一刀。
魔力像是沸腾的水一般在冒着气泡，烧尽了那最后一点存量，为刀刃附加上能伤害天使的力量。
方案在筛选着，一瞬间有数百条讯息从大脑经过，从创世神那里偷来的知识再次发挥了作用，虽然都是无关大局的事，但其中积累着数不胜数的魔法。
那些魔法从零级开始，以看不到上限的方式增加着，她甚至找到了二十级以上的存在。
最终找了适合的。
第十二级魔法，路旦的银腕（Agate ram）。
魔力已经彻底的见底，因为这最后的准备，为了这完全到达“奇迹”级别的魔法，只有这种程度的
资历低微的她自然无法发挥银腕（Agate ram）全部力量，她所能搬动的只有冰山一角。
但接下来盛装的公主也将加入这场舞会，公主才是这里的主角。
浑身的肌肉活动起来，从那致命的一掌下避开，但并不是逃跑，反而是转身撞向天使。
带着金色的闪电与银色的闪光，她挥动手臂，直刃长刀划过危险的弧线而上挑，刀尖指向天使的颈部。
“哈……”
这个反应似乎出乎了天使的预料，它立刻的做出反应，收回双手，扇动羽翼。
“轰——”
刀刃被翅膀拦下，两者交错，留下的是足以填充视角的闪光。
接着再度碰撞，可怕的轰鸣声由羽翼和长刀放出。两者比拼着速度与力量，短短几秒间已经过去三十回合。
以炼金制造武器，以召唤取得力量，以魔法降临奇迹，以神权突破极限。
她拼尽了一切手段来抵御和进攻，模仿着宇文觉心可怕的杀人术，勉强地与天使相搏。
魔法苦苦地支撑着易碎的身体与双刀，再过去五秒，第四十回合。
一人一天使搏斗着，强劲的风以她们为中心，卷席着这处大厅，将地面的石砖卷起又粉碎。
战斗持续到半分钟，失去燃料的魔法终于停止运作，神性所带来的神力也耗尽，身体重新变回了易损品，双刀也被碾碎成片。
“看来是你先结束呢人类，这一场战斗打得不错，但你任然没有跨过我这道防线。”
它微笑着上前，伸出了致命的手臂，尊彻底了结她。
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？”
火烧一般的疼痛依然存在着，这次还加上了与天使搏斗的代价。她捂着胸口，跪坐在地上，来不及似地吸入着氧气。
“不，我本来就没必要与你死斗，刚才只是测验雅兴你的实力如何，然后将这桩差事交给其他人。”
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搏命，那般疯了似的突破极限，其实只是假装出准备与天使同归于尽的状态。
真正的后手是华月，以及他此刻身边的人。
与华月链接着通讯，她完全知道了峡谷边发生了什么，安德鲁的作为让她略微惊讶，也大致猜出来了这几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。
从『幻世』开始直到这一场战斗，全部是安德鲁的陷阱。
“特殊召唤。”
天使此刻毫无防备地站在她身边，它之做好了杀人的准备，却没做好防御的准备。
召唤完成后华月将带着诺曼等人出现。
但原本毫无偏差的计划却出错了，原本召唤物的出现只需要一瞬间，但这一瞬间中似乎发生了什么。
山体的深处传来了战鼓般的声响，想侧耳倾听，却发现灵魂似乎都要被那声音震碎。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体感已经给出了答案，内心深处传来莫名其的悸动。
跑……快跑。
生物的本能在告诉她，有什么绝顶的人物从这山中苏醒，来着高等生物的压力释放着，让她忍不住想站起来逃跑。
来不及了……坐以待毙吧。
人力绝对不可能抵抗，当那等存在开眼之时，世界都将陷入黑暗。
惊涛骇浪之中她只撑着一叶扁舟。
那是心跳声，雷鸣一般洪亮的心跳，穿过岩层而来的声波正在缓慢地破坏着周围。
不过是是倾听心跳而已，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要被压路机压碎一般。
这份恢弘和伟大，是人类这样的低等生物无法理解的，面对它们时，神志将在一瞬间被过分的强大摧毁。
生物体再普通不过生理运动，便造成这般可怕的反响，这山中只有一位能做到。
无尽岁月前的支配者，在历史中称霸了无数的时代，古老而强大的族群——
神！
由远超凡间的物质组成，他们的生理活动即是自然现象，最具想象力的诗人也描述不出他们的能力，普通人哪怕是看一眼都会因为那份神秘而陷入疯狂。
“那是……什么？”
沿着峡谷底部狂奔，但任然没有找到安德鲁的身影，华月在偶尔抬起头来，看向天空时，却惊奇的发现了异变。
时间仿佛直接跳过下午来到了傍晚，昏暗而不真实的光铺满天空，穿过云层间的缝隙洒落在大地上。
日星隐耀，山岳潜行。不知不觉间夜晚也似乎到来，山脉陷入黑暗，天地间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那光怪陆离的天穹，连太阳也不知所踪。
——
耳边传来了肉体被撕开的声音，这使她回过神来。
首先那个倒霉的家伙不是自己。
她发现自己的大脑有些短路，思维速度似乎变慢。
对了，我要逃跑来着吧？
金色的血液滴洛在砖地上，素白色的小手提着似神者的头颅，将其丢弃在地面上。
“姐姐。”
熟悉的声音。
“筱月？”
她猛地抬起头来。
但映入眼帘的，是一名高挑的少女。
黑色的短发，青色的眼瞳，白色的连衣裙，同样无比熟悉，那是筱月的脸和身体。
但这个人——绝对绝对不可能是筱月！
“你是谁？”
莉蒂西娅警觉的问道，心中却忍不住的战栗，这边神似乎是苏醒了，接着立马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，她有不好的预感。
“筱，或者说你认识的筱月，又或者是青空群辰之神。”
“你……是神？”
“嗯，末代皇帝。”
少女丝毫没有波动的回答着。
“那筱月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这样问着，但其实已经猜出了一些什么，她有些颤抖。
“筱月，确实是普通人类，但那个身体中，装着我的灵魂。现在，我的灵魂回过我的肉体。我，筱，于是苏醒。”
“也就是说……筱月只不过是个容器？”
“可以这样说，但我不明白，我就是筱月，你为什么要执着于那个肉体？”
已经顾不着神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普通了，她有着必须问出来的问题。
“不，我问你，筱月——并不是说你，我想问那个容器怎么样了！”
“失去灵魂，达到你们人类所谓的死。还有，你很烦。”
少女伸出了手，莉蒂西娅甚至没有看清筱是如何抓住她的，她的双脚就再度离地。
“在容器中度过的那一点时间，我封闭了自己的记忆，伪装成人类女孩。在作为人类女孩的时候，那个容器喜欢上了你，也就是你们人类的爱，”
“什……么？”
“我想完成我作为人类时未能完成事——但我不知道人类的喜欢是什么，但我知道了一下新的知识，人类之间的爱，会使两个人无法分开，其中一方为雄性，一方为雌性。你是雌性，但神没有性别，因此我可以化为雄性来代替。接下来不管你愿不愿意，我将会和你这个人类交配，感到欣喜若狂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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